周末上映的《超时空同居》填补了国产优质爱情片的空白。在碎而滥的套路中,出现这么一部剧情圆熟、情韵自然,无论笑点还是泪点都不尴尬的可爱故事,让人惊喜。
雷佳音演技不必说,憨男孩到坏男人,气质转换就在抬眼间。
更让人惊讶的是,原来佟丽娅会演戏。(是的,很多人看完《超时空同居》都在说,佟丽娅是被美貌耽误的演技派。)
剧情片考验演员的人生体悟与精细传达,爱情片则要求演员懂得设计角色,设计诸多丰满的细节,才能让虚无缥缈的爱情落到实处,让诸多大开大合的剧情都有合理性。
电影里有好几个片段,是她和雷佳音的临场发挥。一段是雷佳音与她半夜头顶着头聊天,她从枕头底下掏出菜刀威胁他;一段是他们吵架,雷佳音当街怼她“干瘪的老斑鸠”。
好笑、可爱、节奏自然,为影片增色之余,也为人物个性做了鲜明注脚,演员对角色的温度与热度的把握,能力就在此体现。
电影上映之前,佟丽娅参加豆瓣的访谈节目,面对网友对她过往演技的残酷点评,她充满自信地说:“请去看《超时空同居》里新的我。”
她真的做到了。
出道这么多年,佟丽娅既往在银幕上的形象,大多都是男人戏中间杂点缀的完美女性,或纤柔娇弱,或艳丽风韵。
《北京爱情故事》里的沈冰,单纯得没有人间烟火气。
能做鼓上舞的赵飞燕,让人印象深刻的也是那一挑眉的明艳。
《唐人街探案》中,大光圈拍出她的性感姿态,但也照旧停在美貌而单薄的程度,无论是她个人性情体悟,还是作为演技对角色的层次拿捏,都无从展现。
这当然是整体氛围之过。
赵立新前段时间借微博发���,称于佩尔、梅姨这些出色的女演员在国内会失业,看看巩俐、蒋雯丽这一辈优秀演员的窘境就可知。年轻女性的待遇也未必好,大多角色都扁平狭隘,拿造作当有趣。要么是傻白甜到底,要么在男性戏中当个衬托道具。不求动人可爱,“真实”两字都难以寻觅。
其实佟丽娅本人的故事,比这些女娇娥们丰满多了。
她是从东北迁徙到新疆的锡伯族的后代,从小听见音乐就会跟着节拍起舞,艺术天赋长在骨子里,爱热闹的豪气也是。
小时候半夜邻居来敲门,大人们围桌喝酒,让她表演就表演,让她喝酒就喝酒,乐在其中,毫不扭捏。别人夸她像“儿子娃娃”——新疆人对大方坚强的孩子的赞美。
十二岁那年,她跟着大伯开车去乌鲁木齐。一路冰川悬崖,风景壮丽,但弯多路险。在一个狭窄的转弯处,他们与一辆大货车迎面相遇,差点撞上。她吓得眼泪直流,大伯劝她:“人生没有笔直的路,遇到事情你叫喊也没有用。”
哭喊没用,那就扛。
北漂的苦,她就靠着这股“儿子娃娃”的勇扛过去了。
因为向往北京,就在没钱没演出安排的情况下,辞掉歌舞团的工作,背着一包馕,兴奋地开始北漂生活,当时她对前路艰辛毫无知觉,很乐观地盘算着,馕可以吃一个月呢,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新疆餐馆跳舞。
直到现在,她身上也有着这种在自然山野间长大,未曾经历复杂人事的单纯质朴,与憨厚韧性。
在审美还没那么西化的年代,她颇异域的长相,很难遇到适合的角色。许多次她去见剧组,都被人打击:长这样还想演戏?